第四十六回 夺禁军捕诛诸吕 迎代王废死故君(2/3)

丞相臣平，太尉臣，大将军臣武，

代王恒素谨慎，还有三分疑意，乃白母后薄氏。薄太后前居中，亦经过许多艰苦，幸得西行，脱免祸，此时尚带余惊，不敢决计令往。代王又召卜人，嘱令占卦，卜人占得卦象，即向代王称贺，说是大吉。代王问及卦兆爻辞，卜人：“卦兆叫大横，爻辞有云：大横庚庚，余为天王，夏启以光。”周易中无此三语，想是诸连山归藏。代王：“寡人已经为王，还甚么天王呢？”卜人：“天王就是天，与诸侯王不同。”代王乃遣母舅薄昭，先赴都中，问明太尉周，极言诚意迎王，誓无他意。薄昭即还报代王，代王方笑语宋昌：“果如君言，不必再疑！”随即备好车驾，与昌一同登车，令昌骖乘，随员惟张武等六人，循驿西行。

旁观，不发一语，但听平等宣言：“从前吕太后所立少帝，及济川淮恒山三王，实皆非惠帝遗胤，冒名，滥受封爵。今诸吕已除，不能不正名辨谬，若使他姓再得宗，将来年纪成，秉国用事，仍与吕氏无二，我等且无遗类了！不如就刘氏诸王中，择贤拥立，方可免祸。”这番论调说将来，大众统皆赞成，就是泽也无异词。及说到刘氏诸王，当有人来主张，谓齐王襄系帝孙，应该迎立。泽即发言驳斥：“吕氏以外家懿戚，得张毒焰，害勋亲，危社稷，今齐王母舅驷钧，如虎冠，行为暴戾，若齐王得立，钧必专政，是去一吕氏，复来一吕氏了。此议如何行得？”陈平周，听到此语，当然附和泽议，不愿立襄。其实泽是怀着前恨，借端报复，故有此言。大众又复另议，公推了一个代王恒，并说两理由，一是祖诸，尚存两王，代王较，又仁孝，不愧为君，二是代王母家薄氏，素来厚，未尝与政，可无他患，有此两善，确是名正言顺，允洽舆。平遂依了众议，使人往见代王，迎他京。

代王恒接见朝使，问明来意，虽觉得是一大喜事，但也未敢骤然动，因召集僚属，会议行止。郎中令张武等谏阻：“朝上大臣，统是帝旧将，素习兵事，专尚诈谋。前由帝吕太后，相继驾御，未敢为非，今得灭诸吕，喋血京师，何必定要迎立外藩？大王不宜轻信来使，且称疾勿往，静观时变。”说到末语，忽有一人说：“诸君所言，都属非是，大王得此机会，即应命驾都，何必多疑？”代王瞧着，乃是中尉宋昌，正启问，昌已接说：“臣料大王此行，万安万稳，保无后忧！试想暴秦失政，豪杰并起，那一个不想称尊，后来得践帝位，终属刘家，天都屏息敛足，不敢再存奢望，这便是第一件无忧呢。帝分王弟，地势如犬牙相制，固如磐石，天莫不畏威，这第二件也可无忧。汉兴以后，除秦苛政，约定法令，时施德惠，人心已皆悦服，何致动摇。这第三件更不必忧了。就是近日吕后称制，立诸吕为三王，擅权专政！何等威严，太尉以一节北军，奋臂一呼，士皆左袒，助刘灭吕，可见得天意归刘，并不是专靠人力呢。今大臣虽为变，百姓不肯听从，如何成事？况有朱虚东牟二侯，外有吴楚淮南齐代诸国，互相制服，必不敢动。现在帝嗣，只存淮南王与大王二人，大王年，又有贤圣仁孝的名，传闻天，所以诸大臣顺从舆，来迎大王，大王尽可前往，统治天，何必多疑呢！”见得到，说得透。

到了陵，距安不过数十里，代王尚未尽放心，使昌另乘驿车，都观变。昌驰抵渭桥，但见诸大臣都已守候，因即车与语，说是代王将至，特来通报。诸大臣齐声：“我等已恭候多时了。”昌见群臣全迎，料是同意，乃复登车回至陵，请代王安心前。代王再使骖乘，命驾行，至渭桥旁，诸大臣已皆跪伏，称臣。代王也车答拜，昌亦随。待至诸大臣起来，周抢前一步，白代王，请屏左右，昌即在旁正：“太尉有事，尽可直陈；所言是公，公言便是；所言是私，王者无私！”正大光明。被昌一说，不觉面颊发赤，仓猝跪地，取天符玺，捧献代王。代王谦谢：“且至邸第，再议未迟。”乃奉玺起立，请代王登车都，自为前导，直至代邸。时为后八年闰九月中，与右丞相陈平，率领群僚，上书劝。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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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览书，复申谢：“奉承帝宗庙，乃是重事，寡人不才，未足当此，愿请楚王到来，再行妥议，选立贤君。”群臣等又复面请，并皆俯伏，不肯起来。代王逡巡起座，西向三让，南向再让，还是向众固辞。平等齐声：“臣等几经恭议，现在奉帝宗庙，惟大王最为相宜，无论天列侯万民，无思不服，臣等为宗庙社稷计，原非轻率从事，愿大王幸听臣等，臣等谨奉天玺符，再拜呈上！”说着，即由捧玺陈案，定要代王接受。代王方应允：“既由宗室将相诸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