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旦沾上郁秋的血,立刻“嗡”地窜的焰苗,像是兴奋地不断吐信的毒蛇,来势凶猛。
将那截丝藏在自己腔里,与自己的骨血为一,这样就能一直守着它了。
只日夜将自己关在屋里,什么人都不见。
“主人,老大清醒了,你去看看他吗?”
陆渊摸不着脑,“师尊,不是你赶他走的吗?你还关心他什么?”
手术开始前,王后问她:“要用麻药和迷香吗?”
王后专注着理青莲火,面不改地说:“沧澜宗主和尊守在外面,这里不会有事,专心继续手术。”
“嘭——”
“……”
郁秋摇。
势突然张起来,郁秋有些懵懂,十分冷静地问:“发生了什么?”
司珩青第一看到她,就决心对她死心塌地。
过了几日,司珩青仍然杳无音信,郁秋思来想去,忍不住问陆渊:“他走的时候,留什么话没有?”
王后:“药效过了,疼的话你忍着。”
“师尊……”
偶尔路边看到青涩的少年,会忍不住想到司珩青以前的样,也会忍不住对路边不知名姓的少年格外温和。
见她醒了,旁边的侍女焦急地提醒:“王后,金手醒过来了!”
她请来医修给他了伤,还没施救她就走了,看也不看徒弟一。
若有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疼他,倾其所有去他。
唯独看着那捧晶莹如雪的丝,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像守着自己得来不易的宝。
“嘭——”
郁秋缓慢地眨了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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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清醒过来,着了一样地找那截丝,生怕丢了、脏了,也生怕被人看到了、偷走了。
她辗转来到无极渊,让渊之主的王后剖开她的腔,取了一截黑蛟骨为载,将丝藏好,放在她心脏附近,以自己的血养着它,守护着司珩青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她不知该怎么办了,甚至暗自庆幸地想:走了也好,走了就不用再去面对他了。
去秋来,青秋渊越发凋敝,郁秋常常闭关不,对另外两个徒弟近乎不闻不问了。
可她还是亲手将剑刺去了。
她写了一封封信,想过跟他歉,想跟他解释来龙去脉,也曾多次打听他的消息,最后都放弃了。
她始终喜着阿青啊。
她会疼他,他,一直照顾着他。
少年央着她,求她的时候,该有多绝望啊?
那段丝一直被她小心珍藏着,夜里睡觉时握着它,缠在手心,捧在怀里,恨不得将它刻在骨里,铭记在心里。
她想清醒地看着王后将阿青的丝移她,与之相比,切开、扒开骨的疼痛,本算不了什么。
听话的。”
她不敢看他,不敢去关心他。
阿青的看上去很,想亲一亲。
“主人……你再不搭理他,就要彻底失去徒弟了。”
耳边响起嘈杂的打斗声,郁秋仍躺在那张手术桌上,心被切开了。
而她,了漫的时间,才渐渐地摸清楚自己的心。
她想想也是,遂又闭上了嘴。
“主人主人,他伤恢复了,你就当没事发生,去看看他吧。”
“渊,”王后语气迅速,笃定地说,“只要我在,一定会帮你完成手术。”
郁秋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玻璃渣卡在五脏六腑,疼得她不过气。
郁秋始终没有勇气踏门,这一次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说几句好听的话将人哄回来了。
剑刺他膛之前,她还想着——
她甚至异想天开,觉得和阿青在一起应该也好的。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最稳妥的办法——
“王后,接来可怎么办?”
锥心之痛让她猛地了气,睁开睛醒了过来。
王后面焦急,手里握着刀,刀沾了郁秋的血,正在竭力理那团青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