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心了。姜苌黛偏头看了看头顶的明月,不过这夜深了,太子早些回去歇息吧。
没想到会被避开话题的太子姜惠兴致怏怏的离开公主府。
这时太子姜惠才意识到,朝堂若没有姑姑主持,大臣们哪里愿意听取自己的政令。
甚至连自己亲手扶持的大臣们,他们也会生起对自己的懈怠心思。
整个姜国这样下去是要出大问题的。
此后秋日里太子姜惠时常有空便来拜访公主府,有时姜苌黛故意不见,太子也不恼怒。
这般至冬日里时,姜苌黛方才主动见太子一面。
那日王宫殿外的大雪纷飞,太子姜惠认真听取姑姑的意见政令。
此令一出姜国旧臣势必会极力反对,太子若是无坚定决心,那就不要执行。姜苌黛提前说出顾虑。
太子姜惠思量了会道:姑姑放心。
其实太子姜惠知道姑姑的话外音指的就是宋远山那一等大臣。
现在本宫老了,这朝政大事总是管不了多久的。
姑姑莫急,侄儿还希望姑姑他日能回朝辅政。太子姜惠现在清晰的明白自己现在力量太弱了,如若没有姑姑震主朝堂,恐怕自己也很难掌管朝政。
姜苌黛何尝看不出来太子姜惠是个聪明人,他说的客气话只不过是因为现在需要自己罢了。
等将来他大权在手,自己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辅政,本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太子要切记再亲信的大臣们若是不用绳子栓好,他们也会反咬主子的。
是。
太子姜惠见姑姑如此表示,只好停了劝。
大雪茫茫的冬日里新政一出,大臣们纷纷出面劝阻,太子姜惠一一面见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待他们表明言论之后送了他们一柄刀。
大臣们纷纷不得其解,宋远山却看出太子的决心,没有再敢强行冒头。
除夕年底之时,官员们聚集在一处宴会闲谈。
我看长公主这都好些月没有上朝了,莫非真病重了?
现下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谁也不敢乱说啊。
太子忽然之间变改态度,我看十有八九是长公主所为。
宋远山饮着酒眉头微皱,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本以为能就此拉开太子与长公主的矛盾,谁想到长公主居然主动退朝,这真是以退为进的好法子,而这群大臣们个个都精的很,谁也不想得罪哪边。
现下还不知长公主究竟要如何利用自己的假身份来闹事,宋远山不由得忧心的很。
这年关将近有人忧愁就有人欢喜,三年期限已过大半,宜城新都早已是遍地高楼。
柳媚儿欣慰的望着当初还仅仅是图纸的新都,现如今拔地而起落至眼前,心间情绪无比激昂。
大雪洋洋洒洒的飘落也无法阻止官员们的庆幸欢喜。
除夕当夜里官员与工匠们在一处吃年夜饭,柳媚儿不善言谈所以宴会也很少出声。
深夜里柳媚儿喝了些酒身子亦是暖和的紧独自拎着灯盏回院落。
只见院落里站着一排人,柳媚儿不解的走近瞧了瞧,才发现这是黛姐姐随行护卫。
长公主等候您多时了。
柳媚儿连忙迈步往屋内去,待临近门前时,又连忙停了下来。
先抬手将衣袍的积雪散落,柳媚儿又平缓着呼吸,方才推门而入。
简陋的屋内堆积数不尽的图纸书卷,炭炉不远处端坐着笔直身段跃入眼帘。
姜苌黛将视线从柳媚儿平日里记录工事的日志本移开,便见到柳媚儿红扑扑的脸蛋和那炯炯有神的眼眸浅笑道:今日看来喝了不少啊。
柳媚儿被笑的心口砰砰跳个不停,笨拙的抬手将门窗关上,才迈步缓缓走近问:黛姐姐几时来的啊?
天刚暗的时候来的。姜苌黛见她拘谨的坐在不远处,探手轻擦拭落在她肩上的飞雪,我想着你总是不来看我,只好我自己来看你了。
我、我不是不想见黛姐姐的。柳媚儿整年里都没见过黛姐姐,这突然间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反倒还有怕生起来,眼眸都不敢直直看黛姐姐一眼。
姜苌黛见她怯生的动作,忽地想起上一世自己在外巡视州县政务约莫时常也是大半年才回来一趟。
她便是这般模样,好似就像不认识自己一般拘谨。
媚儿,不想我吗?姜苌黛指腹捏住她的脸蛋有些哀怨。
因着不再上朝,姜苌黛才能抽空来宜城看她。
大风雪的时日里不停歇的赶路,自己才在除夕夜里赶到,她这人怎么如此木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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