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注已经翻到了底,姬嫣悉心地看,但这并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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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嫣自己都忘了,原来她曾写过这些,原来她也曾盼望过,和他生一个孩儿。
不知这段话得到的又是怎样的回复,她呼,推开了那一页的折角,上面凝固了一串涸的血迹,姬嫣目光被攫住。
——对不起。
不知他是如何回复的,姬嫣连忙拆开折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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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于我之,如亲人一般厚。多年来,我苦寻之人,却并非是她。此是袁氏细作,我以此为耳目,阻止更多线被安旁。彼时心之所愿,唯独皇位,不择手段,势在必得,残害手足,杀亲继位,从无手。阿嫣,这条鸿沟,我早已跨过去,只是自己不知。如我之人,不值得原谅。
后来他征北夏,有时,她会在想他的时候,在起居注上记录一些琐事和受。
譬如有一天,她写:成婚两三年了,与殿却是聚少离多,一直没有嗣。皇上和皇后对我几番敲打,说殿并不钟于我,教我设法好留住他的心。皇后说的话多半是违心的。然而,我也忍不住想,为什么呢?是否我们本没有缘分?
潘枝儿现了,她在起居注中写:当我满心喜与期盼地等待着丈夫从边地归来,却见他怀中锦裘里,躺着一个陌生女。我虽不问,但我猜得到,那女是谁。我曾自以为是,觉得天日久,他终会喜上我,我也以为自己到了一半,但今日我见到他那般张潘娘,我突然悟了,原来喜和不喜之间,是条难以逾越的鸿沟,我跨不去,他也迈不过来。
这些,只是他和她之间的一问一答,直到中间多了一人,潘枝儿。
——来生,只愿你一个人的。遗憾,已无来生。卿卿自珍重。
潘氏东拥有名分的那一天,她写:当我看见潘氏上那些伤痕之时,其实我早知有这天,也知太终究不可能属于我一人,但心中还是那么难过。原来我在他心中,由始至终只是着一个空有其表的衔的碍事之人,我明白了。我再也不稀罕要他的了。
轻飘飘三个字,笔力却透过纸背,仿佛有千钧重。
这一条折角压得很,或许回复的字迹也有许多,打开来看。
看到这一条的王修戈大概知了,她终究是死了心,磨灭了希望。
后边依然有字迹,她微微一怔,翻过她自己留的最后一页,后边又陆陆续续来一些字。
——梦中有女如你,阿嫣拥她在怀,我推你们打秋千。梦醒之际,突然疼痛难忍,或许是大限将至,字迹潦草,只作自观。
每一条,他都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