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以为已经全然达到了目的,如同背稿一般,说得事无细、滴不漏。自然,那是袁家早已为她安排的一段所谓人生。
王修戈军帐等了片刻,旁篝火燃,时明时灭地照着他的脸。
这个女人,应当是袁家的傀儡,或是细作。袁氏错信了他派人暗访寻潘枝儿启事上的肖像画与生平过往,连她上的每一块骨骼,都像是经历过细的打磨,来力求惟妙惟肖完无缺。
过了不知多久,军医从潘枝儿的帐篷之中退了来,向太回话:“殿,潘娘受了一箭之伤,伤颇,她孱弱,实在难以承受,倘若这箭镞再偏上一寸,她这命就危险了。”
她听话且驯服,向他轻轻了脑袋,虽然疼得厉害,但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
军医偷觑着他脸,沉着,自作聪明地说:“殿,官会用最好的药医治这位潘娘,少待一个月,便能痊愈。”
王修戈坐在她的床榻旁,凝视着这张熟悉至极的面庞,一动不动,宛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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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苏醒,用输去的“过往”叙说着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着的“温”,满心希冀憧憬地撞他的怀中,梨带雨,声音发抖:“殿,枝儿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真正的潘枝儿已经死了,又怎么会再来一个活的潘枝儿呢?
潘枝儿说完,小手拥住他,因为太过于用力,她低咳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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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已经昭然,他温柔万分地摸她的鬓角,低声:“这些年,你在哪?”
这么重的伤,落在潘枝儿的上,一个月就能痊愈,是有夸海了。不过,这也绝非不可能,伤毕竟不在要害,理得很及时,也很得当,只要后续不意外,定能完好如初,甚至有可能,连伤疤都不会留,或者伤疤很小,几不可察。
樊江尤其诧异:“殿,这个女人认识你?”
王修戈没有说话,旷野上犹如呜咽的风动着他的发丝,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多年来,不断地寻找着真正的潘枝儿,是为了心中的忏悔,亦是……在等着有可能现的这一天。袁家的细作,驯养多年,被送到了他的旁。
王修戈将她放了来,摊平在床,拉上棉被,眸光温柔:“你受了伤,勿思量别的,在这儿养着就是。”
其实倘若她不现,王修戈有六成的把握,不必生生受这一箭。
当晚,靖军拿了地,重新安营扎寨,这个现得太过巧合的女人半昏迷地被抬了军帐,半醒半昏之间,她苍白的小始终喃喃着一个人的名字,仔细听,是“殿”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