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卿在上首位置坐,扫了一这些看似明白自己未来,实则还十分懵懂的女童,轻轻一笑:“天底贵贱不同、男女有别!男尊女卑之外,女又被分为了贵、良、贱,为女乐,我等自然是‘贱’!”
这简直像是一件商品由一方转到另一方。
“在学舍之中修炼,表面看似修炼的是‘艺’,实则是在修炼一傲骨!不然,心比天也只是傲气——而傲气何等虚弱,支撑起来的人生只能命比纸薄!”陈玉卿依旧是在笑着,她的目光之中有了一丝渺远,仿佛是在回忆她远去的年少时光。
陈玉卿确定这些小学童们还不会理解‘自由’的可贵,甚至不知自由是什么。真要说的话,其实很多已经成为官伎多年的女也没有理解这一,但‘自由’又是确确实实可贵的!
她们受着贵女的教育,从小就在为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准备,学习的一切东西都是为了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并在之后要乖顺、贞洁、明礼、慈。至于说婚姻,看似他们选择余地极大,其实只是父母和未来的丈夫在自说自话。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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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比贵女自由,甚至也比大多数男自由!”
那些贵籍女都能个有份的郎君,而且有资格娶贵女的男总比贵女们多的多,她们有的是挑选余地,不用对未来富贵闲人的生活有丝毫的怀疑...但也就是如此了,她们就像是被豢养在华丽鸟笼里的金丝雀,其实本没有选择余地。
陈玉卿带着十几个‘小萝卜’走了房间中的一个。
“贵籍女拥有什么?贤妻良母的人生?只属于自己的丈夫,自己也能够只属于一个男?汰侈优裕的生活?...若是你们能够顺利成为女乐,这些你们也会拥有、不、你们还会拥有贵籍女也不会有的东西。”
之所以会有官伎馆对外面的男开放,最大的原因其实是为了减轻财政负担,是朝廷‘节俭’的一项德政。同时,也是为官员们提供福利,为女乐们提供‘创收’的机会,年轻的时候多攒些钱,不至于老了穷困潦倒。
这是新竹学舍中的善才为学童上的第一课,其实有些学童年纪还小,这些话本听不懂。但不妨碍像是传承一样,曾经是女乐的善才们分享自己的人生经验。现在或许还不懂,但这会像一粒,在多年后破土而。
这当然不是欺骗,为一名学童,只要顺利成为一名官伎,她们的生活确实可能如陈玉卿所说——她们名义上是为廷和开封府官场献表演的女乐,至于来自男的追求,其实可以不必理会!
瓦房大屋有幽的走廊,走廊两边的房间用格门(与其说是门,其实更像是墙)分割。这些格门倒不是推拉的,但和和室里的障门一样都是可以拆卸的...这在五代至宋时都还常见的,还衍生了用‘合页’固定的版本,这样就省去了季节变幻时拆墙的麻烦。
仆人在房间里摆了两列蒲团(此时桌椅等家已经逐渐普及,但依旧于家历史的转折期,垂足坐与正坐并存,一个家里有的房间放椅,有的地方放坐席都很常见),十几个女童都乖乖寻了个位置坐好。
这是一个朝院开了门的房间,还可以看到中间的小院。小院显然有专门的人打理,在这初之时也很好看,丝毫没有‘尴尬期’的样。
一个女的价值是由他人决定的,也是由自己决定的。只有将自己当作是‘价值连城’,才真的有可能在未来千金不换!若真的以为自己是用金钱就可以被随意对待的——这样的官伎其实是更多,而作为过来人,都知那样的官伎是成不了气候的!
即使女乐们再低贱,本质上也是服务于廷和官府的人,她们的一切都得摆在台面上说。很多事在台面可以来,而
“只要足够聪明,在官伎的范围,你们尽可以自己想的生活。”
“男以为我们是柔顺的,是卑贱的,是毫无自主的,是完全受他们支的。”说到这里,陈玉卿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弯了弯,笑的有些玩味:“但那只是他们在一厢愿罢了。”
“然而,为贱,却得心比天!这便是女乐,是我等与一般贱籍女的不同!”陈玉卿曾经也是红极一时的官伎,对此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
陈玉卿丝毫不意外这些小娘已经受过一些教导,表现听话有礼的样。
“...若要人贵,非得自贵,只要能够如此,尔等就能知晓,哪怕是贵籍女,也远远比不上我们!”这话只看表面意思,似乎有些酸,但见到陈玉卿上那自信与韧就能明白,这绝不是她在说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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