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斯部落曾是山地诸国出资共建,在大陆三大贸易城市之中年纪最轻,但同样也有最好的规划。它是步向高原之前铲出的平地,由第一到第十大道纵向分割,市政大厅位于中心位置,而星洲审判庭较为偏僻,在第二大道最北端。
平日里即使是开庭的日子,门口顶多有几辆低调的马车进出,哪像现在,几乎每一个小时都有来自各地的马车飞驰而来,从白日到黑夜,把门口原本清闲的守卫和记录员都忙得够呛。
由于“新的证据”被提交,那万众瞩目的庭审未能得到结果,所有与会者不得不在下一次审判开始前停留在珀斯部落,而原本没赶上的那些得以快马加鞭,加入这浩大的口水仗中。
审判庭的前后广场如今都停满了马车,后来的只能把座驾停放在附近的旅店,在剩余人到来前,审判庭只能租下更多地方安置他们,期盼找来查验贝因加纳·翡银是否为死魔之身的圣职者早点到来,但明面上却不敢催促。
拜这件事所赐,星洲审判庭周边的旅馆酒馆近来生意好得不得了,即使那些位高权重的贵族老爷和商人巨鳄们看不上平民待的地方,也架不住爱凑热闹的人聚在一起争论不休。大家闲来无事都喜欢看原本高高在上的人沦为阶下囚,这里的老板们对翡银究竟有罪还是无罪不感兴趣,重要的是能吵出气氛,活跃现场,自己的酒就能卖得更多。
就在这样一个酒馆中,一个身披斗篷,长相规整的白净男人正独自在角落的座位上坐着,面前是一杯杉德甜麦酒,跟身边一众举着烈酒谈天说地的酒客格格不入。
之前来推荐酒水的女招待依照老板对现在这个“特殊时期”的指示,在给这个面生的男人菜单时绘声绘色地讲述了珀斯部落近来最大的新闻,甚至偷偷跟他说可以押注——现在赌翡银有罪的人更多。
女招待向客人抛着媚眼,虽然对方看上去瘦弱了点,但长相是她喜欢的类型,应该是个平原人旅行者,但行李不多。然而当她开始推销起小店的博彩,这个发色浅棕的男人眼神中露出跟形象完全不符的凶恶模样,把她吓得差点扔了餐盘,再也不敢过去。
那双褐色的眼珠露出的神情仿佛与身体全然不配套,带着爆裂的凶意,可能就是这股气场,男人的桌子没人接近,他也没有点菜,面前放了杯徐徐冒着气泡的甜麦酒也不喝,可没人敢赶走他。
这个男人自然是赞沙玛尔,阿卡什恩给他准备了一打换形术卷轴,声称传奇之下不可能有人看出他的伪装。大巫师对友人这次“准备充分”展露别有深意的神色,叮嘱他尽量做些符合形象的事,别动不动施展自己的力大无穷和穷凶极恶的嘴脸,然而很显然,赞沙玛尔刚刚就打破了一次。
以虚无民的耳力,这个酒馆里所有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这也是令他不快的原因所在,可是赞沙玛尔没有离去,绷着脸去听这帮人类肆无忌惮的言论,听他们如何从去过洛斯提斯对面的人那里听说星洲和亡人市集,魔族和海妖,但更多的当然是贝因加纳。
他们对他评头论足,说他的魔法比海妖的天赋还能蛊惑人心,他能如此富有都是依靠这个,当然还有他的相貌,说不定国王和政要,还有商会代表们都是他的袍下臣。即使这些人没有见过贝因加纳,也一点都不阻碍他们将内心的所思所想安到他身上,白手起家哪有那么容易,一定是裙带关系和不轨的奇遇,还有那张脸带给他的好处。
人群中自然也有反驳的声音,只是很小,很快就被大嗓门盖过去,进而销声匿迹。各个娱乐场都开了赌盘,把它变成一个全民参与的游戏,只是目前赔率悬殊,似乎没有什么悬念,老板们只能盼着有人抱着搏一搏的刺激心理投无罪那一边。
赞沙玛尔回想起贝因加纳临行前那副从容的模样,如果对方现在就在自己面前,一定会告诉他,“赶紧买我无罪,趁机大赚一笔。”
可他不想押注,只想把这里口不择言的原始种都杀光。
车队一从古战场出来,赞沙玛尔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在队伍后,他们过垭口检查的时间很长,比他翻山的速度还慢,直到队伍进入审判庭,赞沙玛尔没有再跟,以为贝因加纳当场就能“结束战斗”,可是却等来需要传奇领域的圣职者介入的消息。
第一次庭审的消息很少,除了翡银拒不认罪声称自己不会魔法外就没别的了,但赞沙玛尔在这些天已经把那两件案子的细节都印在脑海,那里面有他自己的名字。
从落英要塞跌落,本应粉身碎骨的黑暗骑士却出现在红山勋爵迪·卡马面前,和翡银同行,这才是让指控变得非常不利的原因,商业纠纷远没有可能是战争导火索的因素被发现来得骇人。
这没有令赞沙玛尔对那时候不该说出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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