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人市集来了一位吟游诗人,颜色独特的浅橘色微卷长发和俊美温柔的外表是他的特征,当然,他的诗歌和优美的唱腔也是。
他弹奏一把有年头的古斯琴,唱颂古老的歌谣,讲那些故纸堆里的故事。珈蓝帝国巫师们的发迹史如果晦涩难懂,他便换成艺术加工过的豪门恩怨或是那些能够令人落泪的爱情诗篇。这个吟游诗人仿佛没有讲不出的故事,博学而风趣,一晚上能接连在好几个酒馆献唱,欢诉完全不同的诗歌,不知疲倦。
商主的代理人盯上他,邀请诗人日后过来演出,许诺令人咂舌的好处,称他们一定会盛情款待。女士们为他讲述的故事而沉醉,认为他一定也是个多情之人,但吟游诗人婉拒了她们的露骨热情,离开气氛因他而活跃起来的声色场,将纵情高歌的人群抛在身后,穿过小巷,准备离开市集。
不巧的是盯上吟游诗人手中一夜欢歌酬劳的人就在那里等着他,他们指指他装满帽子的钱币,又比了个充满恶意的下流手势,似乎想要人财两收,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
俊美的诗人乖乖把东西交上去,表现得十分顺从,对男人不感兴趣的同伙兴冲冲地数着白晶片,在一旁看热闹,亡人市集的小巷子在夜里可不能钻,可惜这个外来者不知道。
为首的大块头粗鲁地摸着诗人的头发,将他扯向自己,迫不及待解开腰带,却听对方说,“你喜欢蜘蛛吗。”
“什么玩意。”大块头满身酒气地打了个嗝,把瘦弱的青年甩到墙上,扯吟游诗人身上破烂的斗篷,正对上他的目光。
长刘海下,诗人像是一对工艺品的琥珀色眼珠笑吟吟地望着对方,明明那么美丽,大块头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酒醒了大半。他觉得有些晦气,抬起手就打算给这不知好歹的东西一个耳光尝尝厉害。
突如其来的惨叫声从他的同伙那边传来,大块头回身看去,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无数黑乎乎的东西快速爬满同伙的身体,从他的耳朵和尖叫的嘴里钻进去。
是蜘蛛,帽子和白晶片不知怎么变成了漆黑的蛛群。男人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嚎叫,被啃食,其他人全都被骇在原地,别说上去救人,他们连动都不敢动,生怕蜘蛛转移目标攻击他们。
“是你……!是你的巫术!”劫匪粗糙的嗓子破了音,去看吟游诗人,却像是被噎住了。
这个刚刚被他扯了头发的青年变了样,虽然头发和眼睛还是原先的颜色,但他的脸变得更有棱角,身量抽长,甚至比眼前的人还要高,不再有瘦弱的影子。
俊美的青年仍然用刚刚那种探究的语气问,“你喜欢蜘蛛吗。”
地上那具被一群昆虫啃食殆尽的尸体已经替他们无声地作出回答,劫匪们选择逃得越远越好,互相推搡着奔出窄巷,诗人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在心中默数了三个数。
最后一个数字落地,无论谁跑在前面,所有人都像突然手脚不能协调合作,纷纷摔在地上。他们身上所有的孔洞都涌出漆黑的蜘蛛,滚动的黑潮只给他们发出轻微叫声的空隙,在料理这些不够幸运的人之后悄声退入黑暗。
吟游诗人捡起自己摔在地上的琴,擦拭上面的脏污,轻声说,“明明只要说不喜欢就不会死了,为什么不好好回答问题呢。”
他的前半句还裹在亡人市集的风中,后半句就已经出现在遥远的都城之下,诗人背着琴,哼着今夜偶然想到的即兴小曲,穿过拉塔古恩核心城的大门,却露出一副恹恹之色,仿佛对这里一成不变的景象感到厌烦。
他本以为自己深夜回来已经足够不打扰其他人,脚步声却从台阶上传来,他看到一身夜露的赞沙玛尔。
黑发的虚无民战士注视台阶下面的人,不是很惊讶,冲他撇撇嘴说,“你回来得真慢。”
诗人挑起形状漂亮的眉毛,“所以我幸运地在今天得到了你的迎接,修玛。”
“我没有来迎接你,凯因,迟到的人可不配得到迎接。正好,主上还没睡,你可以现在去见他。”赞沙玛尔叹了口气,他刚和贝因加纳吃完夜宵出来准备回去睡觉,经过窗外看到了他们迟到已久终于归来的大巫师,就出来了。
“好吧,所以为什么我喜欢在外面呢,因为外面不会有人不停催你干活。”阿卡什恩,虚无民唯一的大巫师郁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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