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突然对你说可以占卜你的未来,正常人都知道这十有八九是遇上了套路多多的骗子,若不立马拒绝远远走开,他们会用自己精湛的、善于招摇撞骗的话术纠缠着你试一试。
然后你花费一个下午,摸着据说有通灵效果的水晶灵摆或者水晶球,得到一些虚无缥缈模棱两可的话语作为指引,仿佛就此知晓了自己的命运似的——说到底就是浪费时间。
但如果是一个赛因精灵说出这种话,可以信服的概率就能增加起码百分之五十,因为他们之中确实有一些人血脉里存在看透命运轨迹的天赋,比如他们族群的司祭就能用占卜的方式得到下一步该往哪里迁徙的启示,几乎准确地趋利避害。
不过这也不代表随便一个赛因精灵就有占卜命运的能力就是了。
红糖的神情依然懒洋洋的,没在这种时候露出一个自信的眼神标榜自己占卜的准确性,倒像一个奇货可居的店家,不愁自己这份手艺卖不出去。
“一滴血,三个问题。”精灵法师一副“与你相遇就是有缘,有想知道的事吗没有我就走了”的表情。
听到他提到要血,没等贝因加纳有反应,赞沙玛尔先上前来盯住对方,冷冷问,“你有什么目的。”
两分钟以前赞沙玛尔可能还会觉得这就是个不小心误入拉塔古恩的倒霉蛋,但是精灵法师又是占卜又是要血,他不怀疑这人有所目的都难,即使他表现得很无辜。
“我想,说不定是命运安排令我来到此地。”红糖开始一个标准占卜师的神神叨叨,“虚无民的命运不在根源之上生长的系统树刻印中,但原始种却在上面有所铭刻,我眼前的这位先生说不定确实有想要预见的事情。”
有也不会问你。
赞沙玛尔很想这么告诉他,但他不能替贝因加纳回答,因为他明显发现在精灵法师的提议之后,贝因加纳陷入沉默,好像真的在对所谓提前得知命运是否会因此改变命运之类的命题进行了一番思考。
有犹豫,说明确实有意向。
“主上。”赞沙玛尔呼唤了一声。
他的声音像是特别有感染力一样,贝因加纳立刻回了神。
金发法师没有看那名赛因精灵,而是在有所回应之前,盯着赞沙玛尔盯了半天,这种深深的目光里有许多无法被其他人看懂的情绪,当然赞沙玛尔也看不懂,他只觉得自己被这道视线拢住了,连呼吸都像被控制住,变得很轻。
这让他有个奇异的想法,难道贝因加纳想要知道的事情和自己有关。
转念一想,赞沙玛尔却觉得自己过于自我感觉良好。
“没事的,我只问一件事。”贝因加纳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看着赞沙玛尔,“很快就好。”
这句话意味着要让他们回避。
总是一种无所不知姿态的贝因加纳,难得会试图听信不知真假的所谓预言。
他会问什么?让家人遭到毒手的罪魁是谁?或者他能不能成功让这个罪魁付出代价?
赞沙玛尔什么都没说,只是冲他微微颔首,把其他人赶走,自己最后一个带上门,关门前告诉贝因加纳,“有事随时喊我。”
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人类法师和一个精灵法师,红糖体贴地布下几道隔音法术,确保外面的人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然后说,“一滴血。”
贝因加纳伸出一根手指,刺破指尖,让红糖飞快地把那滴血卷进口中。
这样的占卜贝因加纳确实从未见过,血中蕴藏着信息吗。
红发的赛因精灵问,“你想知道什么?”
贝因加纳先摆手,问了个不相干的事情,“您刚刚说虚无民的命运不在系统树上,那他们的命运由谁编织?”
原始种很少会研究自己的三要素,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身躯由血亲赋予,灵魂诞生自根源,意志是自出生起记忆和精神的碰撞。
传说被称为根源的星球内核之上生长着一棵巨树,它的枝桠上铭刻着万事万物的命运,所有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条道路——但确实,这是智慧生物们自己的道路,那么并非智慧生物的那些人的命运又在哪里?
“原始种对应智慧生物,并非智慧生物的那些,精灵会称他们为衍生种。”红糖说,“衍生种的诞生多种多样,造物主会引导一些生物参与进化,填进近似灵魂之物,然后期待其上能够生出意志、也就是知性。他们的命运本应该由赋予他们生命的人编织,但如果那个存在已经不在了,循环会崩溃,衍生种会变得残缺,没有未来。”
这么说来,死契无法作用在海妖身上的确是因为他们灵魂的问题。
星洲遍地都是非智慧生物,这样想来他们确实都有各自的缺陷,海妖需要依靠外力孕育子嗣,巨魔的知性没能造就而成,而虚无民……
“虚无民是特殊的,他们不是衍生种,当然,也不是原始种。”精灵法师可能是想提到造出虚无民的那位神明,但是想了想又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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