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特拉丝哼着小曲径直走入核心城地下,来到曾经赞沙玛尔引领主君前往主轴时经过的那座有神圣意味的地下庙宇,她在侧面其中一扇门扉前停滞,接着推门而入。
这里的内部有不同于门扉之外的另一种静谧。
里面的空间没多少深度,光照不足,只有从头顶垂下的几盏晶石灯垂暮似地工作着,仅能照亮空间正中的石床。
几名祭司正围在石床旁,另外还有几个拿着十分原始的提灯走过房间四周,检查四壁。
他们手中的光短暂地把墙壁点亮,显出那片混沌中的事物——一个个规整的石穴,一个连着一个,填满整面墙,如同人类苦修士居住在崖壁上的修行所,或是填放神圣立像的小石窟。
但这里的石穴狭长扁平,只能供人躺进去,若不是石壁雕刻得精美绝伦,简直就是塞得满满当当的停尸房,没有空床,无人认领的那种。
如何不是呢。艾特拉丝觉得停尸房这个形容简直不能再贴切,即使这就是虚无民、他们的“陵墓”。
布满墙壁的石穴是黑暗中一只只微睁的眼,乍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偶尔会有些没能包裹好的布料散落下来,祭司发现后便会走过去,将那具遗骸搬出来,重新处理。
艾特拉丝的入内没能激起这片静谧,本是活人的祭司都仿佛与这个空间同化,只有围着石床的人偶尔低声交谈,那声音却也像轻风,沙沙而停。
黑发女战士不想打扰他们的工作,自发走到最里面,路过石床时瞥了一眼上边的人,腹诽了一句:保持得不错啊。
起码她还能认出脸来,杰拉尔丁,她昔日的战友,战死于和原始种的最后一役。
拉塔古恩地下有许多个类似这里的房间,石穴陵墓中填满逝去的虚无民,除了维持核心城运转的那些祭司,剩下那一半则日复一日对同胞遗骸进行重复的防腐处理,不知疲倦,不知尽头。
“我找道兰提尔。”艾特拉丝来到一面石壁前,对提灯的身影说道。
那名祭司转过身,是梅瑟艾拉,她沉默地给艾特拉丝指了一扇藏在石壁后的门。
艾特拉丝点头,用脚尖把门稍稍踢开然后钻进去,差点被里面的温度搞了个激灵。
关上门,隔绝外面那令人窒息的空气后她长抒了口气,终于能大声说话,对里面的人喊道,“你不怕着凉吗。”
异色瞳的少年抬起脸,“我们不会生病。”
——那你穿那么厚的斗篷干嘛。
黑发女人往前跨了一大步——这屋子比外面小很多,地上堆着各种不知用途的玩意,稍不留意就能碰倒三四个。她不是法师,只能勉强辨认出这些都是炼金器具和魔导具,而这里更像个法师工房。
黑曜石立在血祭司旁边,现在的模样像个不会动的人偶,只在艾特拉丝进来后活了过来,冲她点头致意。
在她来之前,道兰提尔正在研究一副乳白色的棺柩,女战士也过去瞅了瞅,没看出名堂,问,“这就是修玛找到的血祭司秘宝?”
“遗忘之棺。”年轻的现任血祭司叫出它的名字,“伊格纳罗的力量很强,这副棺柩能够无视这个世界的一切法则,让其内的时间凝固。”
艾特拉丝挑了挑眉头,“包括神立下的?”
道兰提尔垂下视线,“这是血祭司的特权,即使他逃走了力量也不会收回。”
黑发少年似乎话还没说完,但他没再继续下去,而是问道,“有事吗,你过去从来不喜欢到地下来,艾丽。”
艾特拉丝轻哼一声,“刚刚我们的主上在城外见了个星正教的圣女和她的从骑士,他们还邀请他过两天去过节。”
道兰提尔吐了口气,“你怕古因洛尔要对主上做什么吗。”
“说不定呢?起码我不会天真地以为‘善神’会放弃铲除我们、在我们试图毁掉整个世界之后。”经历过很多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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