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赞沙玛尔根本不需要引路,艾特拉丝是还活着的虚无民中最年长的一个,对这座城市熟悉至极。
赞沙玛尔记得自己年幼时每当不堪忍受那无休无止的训练,跑出来藏在自认为安全的角落时,都是艾特拉丝出马把他从各种各样刁钻的地方拎出来扔回训练场,那种状况持续了好多年,直到他不再选择跑掉而是面对。
艾特拉丝在后边语气欣慰地道,“一眨眼都这么高了,修玛,感觉你跟我腿差不多长的时候还在昨天。”
“我二百年前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艾丽。”黑发男人目不斜视地走在前方,虚无民的成年外表大约会在九十岁左右固定,他们会从那段时间里挑出一天,进行神的试炼,通过后便代表着成为一名成年人、神的子民,确定接下来他们的职阶方向。
赞沙玛尔因为一些原因,“成年”的时间比同龄人晚了二十年,但九十岁的试炼他依然不肯掉队地参加了,差点一命呜呼,却也因此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黑暗骑士。
要知道刚刚成年的虚无民只会是战士、法师或者是祭司,直接成为黑暗骑士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但那个时候大战打得如火如荼,不合传统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这件事很快便算不得什么。
只有赞沙玛尔自己知道,这个“壮举”是怎样堆砌起来的,可那不值得回忆。
黑发男人在门前站定,敲响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主君的寝居面积过于巨大,即使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请进”之类的回应也会被盖得严严实实传不出来,所以房间各处都会安排开门的简易法阵,门打开意味着被允许进入。
赞沙玛尔没站多久,门悄无声息地敞开,进入室内后,他发现书桌附近没人,那里只有堆砌整齐的文书和敞开的许多信纸。
贝因加纳没在书桌那边工作,而是站在落地窗前喝茶。
他今天没穿法师长袍,可能是没有出门的计划,他赤着脚,身上是一件白色的丝绸晨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阳光下被照得暖白的皮肤。
他披散的金发像是要融化在日光之中,一些柔软的发束堆在领口,随着他低头倒水的轻微动作探入衣领。贝因加纳将透明的玻璃水壶搁在小茶桌上,冲赞沙玛尔笑了一笑,蔚蓝透明的眼睛带着微弯的弧度,是一种很自然的笑容。
这跟以往贝因加纳的神态没有不同,他打招呼的时候会笑,问候的时候会笑,无论交谈还是提问都会露出得体的笑容,但今天不知怎么,赞沙玛尔在注视对方的时候,喉咙不由自主滚动了半下,视线偏移,生平头一次觉得拉塔古恩的阳光也能这么刺眼。
“哇哦,修玛,你别不是闯进哪座神殿把人家的圣子拐来了吧。”
赞沙玛尔听到身后的艾特拉丝对落地窗前那宛如惊世画作的美人美景一阵小声的触目兴叹,他轻咳一声,对贝因加纳介绍道,“这是艾特拉丝。”
窗边的金发青年这才注意到刚刚“藏在”赞沙玛尔身后的女性,在他看来即使在虚无民的女性之中,这一位的外表都属于格外顶尖的那一类,如同强势散发自身芳香的大夜玫瑰。
贝因加纳早先已经听过这个名字,对艾特拉丝微微点头致意。
法师本想说“欢迎回来”,但这句话过于主人说辞,他是这座都城的客人,没有立场这样说。
黑发红眸的高挑美女毫不见外地走近,速度快得赞沙玛尔都拉不住。她一转眼便来到贝因加纳跟前,拉起法师的手,右脚后撤膝盖微弯,像人类国度的骑士礼一般用前额轻碰法师的指尖作为问候,抬眸道,“贝因加纳大人,问候有些晚了,感谢您远道而来,对我等虚无民尽心竭力。”
她的魅力似乎可以收放自如,行礼时那股女王般的气质便收敛起来,用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完美语调献出恭敬之意。
没等贝因加纳开始客套,她马上又说,“您可以叫我艾丽,我是修玛的姐姐。修玛一定很少跟您谈论虚无民的事情,如果有疑问您都可以问我,任何时间我都能奉陪。”
法师一愣,不是为得知两人的关系,他看向赞沙玛尔,“原来统领真的叫修玛?”
赞沙玛尔叹气,“你问过我,修玛是不是我的名字,我说过你可以这么叫我。”
贝因加纳无奈,他以为那只是托词,修玛是赞沙玛尔在古因海姆使用的假名。
“您看,这点小事他都没跟您解释清楚。”艾特拉丝微笑,“虚无民都有各自的短名用来称呼关系近的同伴,我的艾丽,他的修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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