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贝因加纳兑现了自己在洛斯提斯那和赞沙玛尔的承诺,把遗忘之棺的领取书给他。不意外打包好的棺柩已经先他们一步存放在亡人市集的仓库,如果没到,就代表路上了岔,贝因加纳没预料到的意外发生了。他已经把那商队会走的路线和底细全都告诉给他,法师不会拦着赞沙玛尔想大开杀戒还是别的。
赞沙玛尔收起那张纸片,黑曜石非要跟着一起,义正辞严地表示他的存在能多一保证,保证会拉着统领不发飙。
“你是个法师?”
“贝因加纳·翡银,一个业余法师。”金发青年这样介绍自己,向少年举起手中的诗集以示自己借来看看,把书本翻过一页。“你的老师还好吗?”
“他已经平静来了,弗林特……犯病不严重的时候,不太需要人照顾,他现在睡着了。”以夏坐到贝因加纳对面,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是被族捉来的吗。”
星洲乌烟瘴气的环境使得这里的人整缺乏净的淡,所以无论人还是建筑都看上去脏兮兮的。一个白皙净,面容丽的大陆人落在这地方就像泥土中落一捧珍珠,要么会被踩泥里与他们同化,要么会被心有歹念的人小心挑拣来装宝盒独占。
金发法师佩地看着他,不知为何有想要摸摸他的冲动,但他们又不熟,很可能遭人嫌弃,他就此作罢。
贝因加纳合上书本,把诗集放回原。“看样你很需要钱。你需要多少钱才能和你的老师摆脱现在的生活?给我一个数字。”
以夏像看一个怪人一样看着法师,“那可不是区区一个人能负担得起的数字。”
“说说看,说不定我只是想见识。”贝因加纳微笑,中湛蓝澄澈,富有诚意。
“……至少五十、不,八十箱白晶片。”以夏摇摇,觉得这是个不切实际的天文数字。他不知这边和大陆
有过。
“人类的十几年能经历的事很多,也许当中了什么意外。起码现在有人照顾他。”贝因加纳也喝了一明显漂浮着杂质的酒,他不知酒的名字,但星洲的酒比大陆的要苦涩和放,别有一番韵味,即使暂时喝不惯。
目送他们离开,客厅只剩法师一个人,贝因加纳看了看洗碗池里的碗碟,压手指,一只半人多着蹼爪和瘤的畸形从虚空的隙中探,贴地游到碗池旁,乖巧地开始餐后的清洁工作。
贝因加纳可能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让刷盘的召唤者,但他脸上一没有负担,走到书架旁,从里面挑一本通用语的诗集阅读起来。
以夏端着吃完的餐盘从房间里走来的时候,看着自己家里的厨房被一只怪模怪样的东西占据,第一反应不是尖叫和打跑它已经能表现十足的大心脏。他目光复杂地瞧了那些碗池旁洗净的餐,选择把他们刚用过的先放到桌上,一会儿自己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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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因加纳摇,“不,他们委托我办一些事,我是来工作的。”
工作?那需要摸来摸去的工作吗。
以夏言又止,但没破自己之前撞见的尴尬状况。
法师没去究少年的心思,就势聊起天,“你带我们去古战场,你的老师怎么办,万一他又跑去了呢?”
“我会把他锁起来的,这次锁严一。”银灰发的少年叹气,学着贝因加纳的语气,“我也不能不工作。”
以夏的年纪若是在洛斯提斯以西的“乐园”,恐怕还在上主日学校。若他有个面的,他的父母会送他接受英教育,那双漂亮的手会捧起书本或是拿起琴弓。但在域,十几岁的少年人要照顾他疯癫的老师,那吃人的古战场,要像个真正的男汉一样天立地起来,星洲就是这样一个严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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