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4)

对于自己全然不熟悉的地方，贝因加纳一开始都会比较谨慎，不过他在走向市集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件事，问执事：“这附近有军队和士兵驻扎，赞沙玛尔能抛面么。”

“不抛面的方式也有，这里可是亡人市集，是‘死去的人’的易场所。”黑曜石领着贝因加纳往里面走。离开停放车的区域后，贴赭石山的整个商业区完全显来，那是一群密密麻麻的灰建筑，没有什么风格，算不上很陈旧，但被天空的灰暗衬得死气沉沉，远看就是簇在一起的藤壶，像是能随时钻妖鬼怪似的。

有人在里面，大多围着围巾，着兜帽，严严实实捂着，生怕肤会染上什么病一样。

“那些穿灰衣服的，通常是一些商主家的代理人，来这里看货。”黑曜石指指刚从某栋房来的灰衣人，看他们从袋里取一些指度的白晶片给人充作小费，他也把同样的白晶片展示给贝因加纳，“这是这里的通用货币，能衡量一切市集上可购的商品，一般来说古因海姆大陆的俏货会比星洲的东西值钱许多。”

法师掂掂一枚晶片的重量，放在光透光看了看，“这是星洲的特有矿？矿主是那些你所说的商主么。”

“云石。不是特别珍贵的晶矿，但开采权的确掌握在商主们手里，它的冶炼打磨方式也是。”

亡人市集名义上的得像一座殿穹式的门廊，说白了就是四立和一个拱，孤零零立在这里当作标志。立有专门贩卖灰袍的人，跟雨时在车站兜售雨伞的小贩一样贴。贝因加纳拒绝了黑曜石递来的袍，于是执事用四分之一块白晶片买了一件，披上它，和贝因加纳走市集。

在闭的星洲，新面孔总是会尤为引人注目。没有遮掩自己面目的贝因加纳先逛了日用品的一条街，引不少目光，但他就当没看见，在摊上买了几支港都产的海蓝钢笔，几瓶墨，一些羊纸和空白记事本——都是大陆生产的级品。

收账的姑娘一就看贝因加纳刚来，朝他俏地眨眨，说：“既然刚到星洲，怎么不把这些东西在大陆买齐呢，您亏了啊。”

这里的人也说通用语，虽然音有些怪，但不妨碍。

“来的比较匆忙。”贝因加

黑发黑的执事敬佩地看了一贝因加纳，“统领一直不是个能轻易改变想法的人。”这么容易就搞定如此难搞的人，不愧是阿塔。

“这代表他之前的决策的确没什么可指摘的，不是吗。”法师轻松地笑，“而且归结底，他确实不想让我在去拉塔古恩的路上受什么损伤，也没想着直接把我遗忘之棺打包带走之类的。”

黑曜石顿住，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这个办法我觉得……”

“……不行。”金发男人微笑着把他的话接全，表示自己不会行李的一分。“走吧，带我去逛逛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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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左右都要穿过古战场，找不找向导又有什么区别？”

执事解释：“经常跟古战场打的宝藏猎人手上都有各自琢磨的地图，能避开烟瘴和污染最的地方，在哪里停留，哪里能有补给，哪里可以躲避不怀好意的同僚，他们都经验丰富。”

贝因加纳听懂了，“所以货真价实的向导其实就是经验最丰富的宝藏猎人。”

“活得最的。”赞沙玛尔讽刺地纠正，“这行的人命都不了。”

黑曜石了一句，“统领认识这样的向导。”

“只是认识，而且那是十几年前。”黑发男人冷哼。依照宝藏猎人的平均寿命，不意外那人早就死成一捧灰了。

听完这些描述，贝因加纳已经有了大略的想法。

“您至少可以多加尝试，先去找找看，找不到我们再另想办法。”法师可能摸清了与赞沙玛尔相的最佳态度，对付这太有主见的人，需要顺着来。“不用太担心我，古战场的烟瘴……虽然我没有领教过，但两也不会怎么样吧，实在不行我可以先去古战场外围试一试。”

赞沙玛尔沉脸，眉皱着，一看就是已经顺着贝因加纳的描述想象到那光景。法师的“诡计”奏效了，稍许的沉默后，虚无民的战士转也不回地往市集方向走，找向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