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伸手接过,嘀咕一声“我也会煲”,叶南期杵了他一下,唇角含着笑,点头应是。
两人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趟警局。
忙了两个多月,能抓的暂时都抓到了,跑了的要抓也只是时间问题,接下来就交给检察院和法院处理,忙到头秃的刑侦大队总算缓了口气。
李恒然出警不在,周尧春接见了两人,恭喜了下叶南期总算出院,便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最后道:“以前你找到的那个名单上的艺人基本确认死亡,受害者家属很多。到时候你要不要也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上法庭?”
叶南期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转而问白谕和薛景山的情况。
周尧春道:“白家一家都下狱了,我去问了问,他家人对他的态度……不咋地。我就做主找了家火葬场,把他的骨灰寄存在那儿了。至于薛景山……”
疯了。
现在薛景山被关在一家精神病院里,虽然疯了,但白谕的死带给他的痛苦没有被混乱的精神抵消,他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去寻死,却被医护人员牢牢看着,这辈子大概都只能这样生不如死地活下去。
叶南期喝了口周尧春泡得奇苦无比的茶,舌尖抵着上颚,忍住那股苦意没骂出声,将茶杯推远了,心有余悸地往沈度身边靠了靠。
对这两人的结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说完正事,周尧春的脸色一肃:“还有一件事,我得批评一下沈度同志。那天竟然抢了我的枪,还擅自开枪了。知道抢夺警察的枪还开了枪的后果吗?”
沈度眼神冷漠:“哦?”
周尧春摸着下巴道:“介于情况特殊,允许你写检讨上交,不得少于四千字。”
沈度问:“周副队长,你这么黑的心,谁教的?”
“破例告诉你们,李队。”周尧春迅速甩了锅,补充道,“你们也可以选择请我吃顿火锅抵消检讨。”
叶南期挑挑眉:“身为公务员公然受贿?为了你的清白,还是让沈度写检讨吧。”
从警局里出来,叶南期想起个人:“张酩呢?”
“帮了我们这么久,大伯急着要人回去。昨天走的,军令如山,来不及和你道别。”沈度把围巾给他围上,在他额角亲了下,“以后见面不容易,你要是想他了,下次我带你去部队。”
被强迫待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叶南期回家一开门,看到里面的光景,怀疑自己还没醒。
性冷淡的北欧风一改全貌,墙面刷成了淡蓝色,家里添置了许多小玩意儿,灯光暖黄,细节处也焕然一新。
没之前的简洁高端,却比之前更像一个家了。
开门时还扑出来一只小狗,亲热地在沈度脚边打转。
叶南期呆了一下:“……咱走错门了?这狗你打哪儿偷来的?”
沈度好笑地揉了把他的头发:“没走错……喜欢这样吗?”
叶南期没吭声,走进屋里,才发现除了那只萨摩耶幼犬,沙发上还趴着只布偶猫。懒洋洋的猫儿听到声音,蓝汪汪的眼睛看过来,叶南期和它深情对望,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张口叫:“喵。”
沈度没忍住,抱着狗噗地笑出声。
叶南期不搭理他,凑过去专心逗猫。
在沈度眼里,这俩大概是同类相吸,初次见面,小猫也不害怕,被叶南期抱起时没有挣扎,看得他心里酸溜溜的:“你都没这样抱过我。”
叶南期心想你他妈连只小奶猫的醋都吃,和颜悦色道:“你要是跟它一样的体积,我天天抱着你。”
顿了顿,他道:“什么时候弄的?”
沈度放下狗,把他搂到怀里,蹭着他的肩头:“你醒来后就让人开始装修了……这样是不是更像一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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