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特的身型一僵,但他依然继续絮絮低语着,语速快了不少:“…您知道,在做决断的路上总有无数的阻碍,而一旦为那些阻碍所绊,您很可能会付出远超预期的代价,以至于失去生命,所以在通向未来的道路上往往困难重重、鲜血淋漓,您需要的就是握紧手中的利刃,只有果断地斩断他们,才可以实现您的理想…王上,如今老巴罗甘愿称您为王上,就是因为老巴罗看得出您有这个决断,您听,如若他们叫您不去听我的话,那想必是老巴罗的话戳到了他们的痛处,使得他们不得不要来封住老巴罗的嘴了。”
缚杀的视线似乎有一瞬间陷入呆滞,在巴洛特侃侃而谈的过程中,他目光紧锁地牢的入口,在老人话音未落之时,便毫不犹豫地从腰侧化出无问,狠狠挥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闪烁着电光的凹痕。
巴洛特眼中浮现出一丝得意,畸岩不动声色等瞥了他一眼,又不屑一顾地扭过头去。
“这是您的武器吗?多么、多么美丽的造型,多么精致的设计,这就是为您量身打造的武器呀,王上,可否允许老巴罗亲吻它的锋芒?”老人趁热打铁,热切的目光在触碰到无问的寒光时陡然消散,他心下察觉到一抹熟悉感,可地牢抑制了他的感官,使得这种感觉变得朦朦胧胧,琢磨不清。
缚杀还是缄默不言。
直到地牢入口处的光芒逐渐近了,女人高挑的身姿率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缚杀握剑的手紧了紧,喉咙里不住地发出一些警告意味的嘶嘶声。
蓝眼睛女人嗤声,眼中流露出几分轻蔑的意味来,“是不是我再不把人带出来,你就要冲破你母亲亲手设下的牢笼来杀我了?”
“母亲?!”畸岩率先抬起头,怒不可遏地盯着黑蛇,“你敢欺骗我们?你——你就是蛇母那唯一的儿子!!”
缚杀没有否认或是承认,他的视线仿佛被固定住了,牢牢盯着某一个方向一动不动,秦温的挑衅、畸岩的惊讶都不在他的感官范围内,他凝视着那一角,他等待着,像猎人等待猎物。
“王上…”巴洛特突然开口,“您还在犹豫什么?如果这个女人要杀了我,那就是对您的亵渎,她封了我的口,就是想阻止我告诉您真相!”
“是啊,”秦温懒懒地笑着,“别犹豫了,杀了他,我们少了很大一个阻碍呢。”
“您瞧,她果然想阻止您奔向您的理想,王上,她这是视您的荣光于无物呀。”
蓦地,少女熟悉的容颜从那一角微弱的光里映出,她额头上覆了一层薄汗,地牢又深又长,还有刻意设计出来的斜坡,她腿脚不便利,确实难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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