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后,她的心底猛然涌上一烈的释然,就好像早上梦醒的那一刻,什么都是圆满的,那么她是不是就应该放了……呢…
她慢慢地卸了回手的力量,像是要顺从自己的母亲、顺从自己的命运,从此如飘萍一般走尘世中,不再与仙有任何瓜葛。
所以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会默默保护一个素不相识的无辜者,会彻夜谈抚平她心的伤疤,会教她大、也会予她温柔……她一介凡人,怎么值得、怎么值得他这样付啊……
有温的砸在她的手背上,宛如警钟敲响,震得她浑一颤,再度对上贺轩切的目光,她几乎是在一瞬间离了自己的手,椅在地上拖拽而发刺耳的响声,她支撑着桌半站起,首先看向的是面不悦的顾母。
她狠狠摇了摇,“不……”
有泪继续不受控制地来,她却不想也不想顾,声音颤抖着,是发自本能的惧怕,可她想,这样拂了顾母的面,她再怕也要挨一顿骂了,死猪不怕开,还不如就这样吧!
“我不想,”她哽咽着,“贺轩,你可以骗自己,但我不想骗你,我不喜你,也不喜你那所谓表达喜的方式——你当初跟踪尾随我快一年时间,如果不是我借其他人之散播去,你是不是还觉得你那拙劣的手段本不可能为我察觉?你知不知我一个人,被你、一个已经明事理的男生,尾随那么久,有多害怕?是、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和你开诚布公,没有指着你的鼻告诉你,贺轩,你别他妈跟踪我了!我只是说,我有喜的人了,而你是怎么说的呢?‘我们是好朋友啊’,好朋友!”
受到周围人的视线和注意力伴随着她声音抑制不住的抬而集中过来,顾母连忙狠狠扯住她的手腕:“家丑不外扬,坐说!”
“我不!”顾临渊狠狠了鼻,咙的酸涩像是一颗石堵得她心慌,她要说、她受不了了、她再也不想忍了,“你当初是知他喜我的,可你不能因为你喜他就觉得他是我的良,对不对?你也知他跟踪我,我还和你说过,可你只觉得那是年轻人的趣,要我不要——我怎么可能不?我真的很胆小,对不起,我草木皆兵,什么都怕,怕痛怕死,但我不想其他人担心我,只能装着什么都不怕的样,只要我嘴够脏骂得就不会觉得害怕,可我又怎么能对生养我的母亲、关心我的朋友骂得?!”
“…你在说什么啊?”顾母拧着眉站起,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脸的莫名其妙,“顾临渊,你是不是最近熬夜把自己熬疯了?怎么老是说这不明所以的话?妈妈和小贺对你还不够好,要你这个态度对我们,什么时候你变成这白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