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安安静静地听,没表现太多绪,等女孩叽叽喳喳的声音慢慢消退,才忽地弯了弯角:“它的确是说话的。”
秦楼动了动睫。
脑袋像被重重敲了敲,千千万万的思绪纷如麻。
在后来破败的庙宇,混不堪的域,乃至必死的最终之战,伏录一直陪在他边,用笨拙的言语一遍遍安:“主人别怕,有我保护你,我很厉害的!”
——但见平日里拽得上天的秦楼被一本书重重砸中正脸,一个没站稳,以单脚朝天的姿势摔倒在地。
识海里的黑球球晃晃,两只圆的小睛。
一想到自己和哥哥可能被永远关在那个森森的里,秦萝就忍不住后背发凉。
秦萝和秦楼慢悠悠走在人群里的最后一排,其他人都知兄妹俩有事要聊,特意给两人留了空间。
砰咚。
一团小球呆呆从秦萝识海里飘来,变成一本呆呆的书,呆呆浮在半空,看向边少年的睛。
伏录荷包泪,翅膀用力一振,刷地扑在秦楼脸上。
与千年前相比,伏录并无太大变化,虽然因为那场大战,书页旧了一些、边角有不同程度的磨损,但只要它想,他就能寻到灵丹妙药天地珍宝,填补这些缺漏。
个故事的结局定会截然不同。
至于伏录……泪跟泉似的,很是恐怖。
它曾一次又一次挣扎着起来,试图说真相,却被正修士们嗤之以鼻,叹世风日,连上古法也被霍诀所惑,堕邪。
那时的他众叛亲离,一夜间从天边跌泥潭,爹娘嫌弃他,妹妹恐惧他,只有伏录见到了幽明山里的真相,执意陪在他边。
与它近在咫尺的少年倏然松了气,伸手摸摸它脑袋:“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那时霍诀被逐家族,霍家瓜分了他几乎所有的武法,唯有伏录是例外。
它看见日光开,颀的少年眉梢微挑,凤眸与发丝跃动着零零星星的碎光,倏地,一个它无比熟悉、却也多年未曾见过的笑。
伏录晃了晃。
大书的书页如翅膀一般振了振。
秦楼也看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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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逢月看着儿茫然挥舞的双手,由衷慨:“好久没见楼楼玩得这样开心了
曾经度过的无数个日夜,即便是今天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历历在目。
其实以它上古法的份,有许许多多更好的选择。
仙大能们抛的橄榄枝,尽数被它拒之门外;倘若有谁试图靠近,也会被它恶狠狠地驱逐。
秦楼轻捻手中草叶,声音很低:“一千年不见,不想亲自和我说说话么?”
伏录:“呜呜呜哇哇哇主人!好想你呜呜呜哇哇哇!那些人讨厌死了讨厌死了!”
哗啦啦,心里仿佛炸开一束烟。
在霍诀整段可笑又可悲的人生中,它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由于结有血契,伏录不愿离开霍诀,任何大能都拿它毫无办法。
这会儿伏录的哭声震天撼地,不少人扭过来,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后,又佯装无事发生地转回脑袋。
伏录用力并不存在的鼻,见他边微扬,嗓音是清光一样的柔:“我的修为可远远比不上当年……还愿意跟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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