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歌和孟小虎张罗着将包裹放禅房中,又铺床收拾,季辰帮着孟伯将车赶到寺庙后院的棚,另有一人居住的禅房供他休息。
而如今她当真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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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从一条林荫中转,来到一被古槐环绕的宽敞院,柳书意忽然被前的画面震住,怔怔说不话来。
闲云一笑:“没有魂,又怎么会响。”
柳书意转过,抬首望向石阶上的裴落青,他负手站在森然树影里,沉稳静默,巍然,仿佛化作了无数古槐中的一棵,于她后亘古屹立。
柳书意的脸僵住了。
穿过大雄宝殿,闲云将他们领至一僻静禅房。房中陈设古朴简洁,麻纱幔帐,直条窗棂,临窗一个乌漆香案,里间一张竹席通榻,玄的木地板泛着幽光,让柳书意心中无端生一寒气。
裴落青见柳书意突然心绪低沉,以为她因着那句批语心中难受,眸光冷戾的瞪了闲云一:“我记得你有个什么铃,说是可以定心改命?”
前世里,裴落青行要走了她编织的平安结,又将一支铜铃送了她,非说是换定信。
“从前闲云给我和沉墨书批命时,曾送了我们一人一个,说我们命中有劫,有此铃许能柳暗明,绝逢生,也不知灵是不灵。”
脚突然生一寒意,沿着脊背爬上四肢百骸,透她的后心。
那支铜铃最后被她丢去了哪里?是了,她将它挂在了屋檐。
无数的铜铃,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悬挂在古槐之间牵起的绳索上,纵横错,一层迭一层,像是一座大繁复的阵法,将院围在其中。
柳书意哑然。她确实,是有过这样一个铜铃的。
闲云上看了柳书意一,忽然招了招手:“随贫僧来。”
定魂铃?
她一,嘴角浮起个意味的笑容。
那铜铃由数个小铃结成一串,铃纹着祥云,尾坠了一片铜铸柳叶,他说是一位僧所赠,可保人绝逢生。
闲云:“裴家小,贫僧觉得你今日话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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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来,那串铜铃如今就挂在她的窗前,日日晨起梳妆时她都能看见,早已经习以为常,却忘了,它本不该现在此。
柳书意一步步走去,仰去看,铜铃样式各异,或垂着铜摆,或系着红绸,或悬着苏,她用手轻轻拨动了一个挂着铜铸叶片的铃铛:“它们为什么不响?”
寺中木繁盛,曲径通幽,柳书意和裴落青跟着闲云绕过几禅房偏殿,柳书意心中更惊,这寺到底有多大?
“我从未见过闲云大师,又怎会有此?”柳书意摇。
明明是前世得到的东西,为何又会现在今生?
“那是什么?”柳书意看向裴落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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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眯起双眸:“定魂铃一人只可有一个,柳施主已有了。”
古槐染翠,铜铃鎏金,一阵山风过,万千铜铃齐齐摇曳摆动,此起彼伏,反泠泠暗光,却无一丝铃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