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某自知今日失礼,想萧姑娘累了一晚,想必肚也空了,我特地让人布上这席简单的酒菜,权当给你赔罪。虽然寒酸,还望你接受段某的歉意。」段浪落落大方,指着满桌酒菜说。
「静之不记得有伤了大人啊?」萧静之不卑不亢,探手想拿回段浪指间的袖箭。
「所以说你手好,就是胆忒大。」段浪手指一屈,将袖箭握回拳里,让萧静之的手白白悬在了空中,他只好柔腕一转,提起酒壶替两人再斟上。
思,听这话便知对方压没让自己吓着,只好无奈一笑,摆手示意。
段浪见这女气度大方、毫不忸怩,心里不禁也卸了几分拘谨,与萧静之随意漫聊起来,或聊今晚的戏、或聊朝这个戏班,段浪更顺解释,自己今晚之所以会在戏楼里睡着,实是为了赶回汴梁就任新职、连日奔波之故。
萧静之虽自嘲记仇,却也没真心小到会将这事放在心上,又敬上了几杯酒,恭贺段浪升官。
「段大人与静之萍相逢,就能如此熟知静之脾,真令静之受若惊。」萧静之这次倒没那麽豪气了,拿起酒杯就啜了几。这里还是别人府邸呢,喝多了失态可不好。
萧静之从善如,顺了顺衣袍後在他旁落座,正要执起酒壶替他斟酒。段浪先一步拎起了酒壶,在两人杯中满上,随即举起了自己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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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坐酌、把酒言,虽是初见,气氛却毫不疏冷。
「论胆,段大人也不惶多让啊,您可是第一个在静之的戏台睡得那麽香甜的观众。」萧静之明眸婉睐,笑意盈盈。
「哈哈哈!萧姑娘胆大、心倒小了,这麽计仇。」段浪虽是枪剑,但极给面,萧静之方斟上的酒,他又是一个仰首饮尽。
此时的萧静之卸去了铅华,一张素净容颜,有别於方才戏台上的盛丽绝容,却同样光采照人。可段浪瞧着这张脸,却愈瞧愈觉得有熟悉之……
「坐。」
他不避讳地端详了萧静之许久,又打量了他一上,只见他上那袭月白袍,比起他的容貌更让他有莫名的印象──竟是白日街上替他拉住匹的那人!
「段大人大度,静之不如。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静之当然是饿了,也不客气,在主人面前迳自拿起箸筷用了起来。
「看来,你不打算为这个向我歉?」段浪好整以暇地看着萧静之将酒咽落,方从衣襟里掏一,拈在指间──是方才萧静之的那只袖箭。
「萧姑娘不只有胆识,暗手亦是不凡,段浪先敬一杯。」说完,仰饮尽。
「段大人真是折煞静之了,如此大气,静之焉能落於人後?」随即,萧静之也饮尽了自己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