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启程,马车上凤别云眼底乌青,昨日多梦并未睡好,她打了个呵欠,王惠然彆扭的将一小罐东西塞给她:“给你!”
凤别云拧开盖子,冲鼻的酸味侵袭大脑,光是闻味道就能让舌根泛起水。
原来是杨梅。
“别急着谢我,这不是我给的,是穆公子託我给你的。”
凤别云捡了一颗塞进嘴里,晕车感觉减缓许多,她精神厌厌不想多言:“喔,谢谢你啊。”
古代马路多是泥土铺成,路上满是石子,马车又没有避震功能,所以行起路多是颠簸不稳。
她叹了口气,又换了个姿势,坐着难受,躺着也难受,偏生还睡不着。
王惠然看得也难受:“让车队停下歇习会?”
凤别云脸上盖了方帕子,像具尸体一般,她拒绝道:“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王惠然皱起眉头,似乎是忍不住了抢走她的帕子:“只有死人才脸盖白帕,莫要张嘴就是死,晦气!”
凤别云已经很难受,瞪了眼王惠然,又从怀里抽出另张帕子重新盖在脸上:“晦气也是我晦气,我要睡了。”
“欸你!”王惠然气愤,这人怎么那么不听劝,她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人”,算了,不管她了。
凤别云知道王惠是出于好意的关心,然而实在太烦了,尤其是穆怀信,根本甩不掉,穆怀信不顾他人意愿一昧的想“改变”她。
然而凤别云却觉得她现在过得挺好,不需要改变。
不说这两人真有夫妻相,你看现在。
王惠然打开窗户对着外头的下人说道:“凤小姐不舒服,停车歇息一会。”
凤别云不想休息,她只想赶快回锦官城,脱离这该死的马车,她吃力的爬起身,对着下人说道:“不用,继续走。”
此时凤别云面色苍白,旁人只需看一眼便知晓她的状态不是很好。
“停车!”王惠然像个长者坚决反驳凤别云的意见,拿出小镜子照着凤别云:“不要任性,要闹脾气也不是现在,你看看你的脸色有多差。”
车队停了。
“啧!”虽然王惠然没有恶意,但真的烦,凤别云对下人说道:“停车吧,因为王小姐说想跟穆怀信乘探讨人生,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你带她去穆怀信的马车罢。”
王惠然一个措手不及,柳眉一竖双颊绯红:“我没有,你别胡说!”
凤别云笑起来有几分凤呈祥奸笑的模样:“王小姐别不好意思,没关係的,即便你跟怀信哥哥深入了解,我也不会忌妒,因为哥哥已经说过不会背叛我,所以去吧,别害羞。”
她对着门外喊道:“李玄贞,送王小姐去怀信哥哥的马车,然后就继续启程。”
“王小姐,请。”李玄贞此时开启车门,做出请的动作。
王惠然羞赧:“你、你、你不可理喻!”
凤别云小声反怼:“不可理喻的人是你,王县令没教过你『尊重别人』也是一种礼仪吗?现在闭上你的嘴,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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