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中还抱着几隻刚割的枯荷,见来人是大小便不再过问弯腰领命,之后撑着小舟打着池面碎冰远去。
略一算,明年这池荷步枯萎之时,她的死期也到了,若是不意外她会在八月末的某天死亡,光是想心里都堵的慌,可换个角度来看,最起码她还知自己剩多少时间。
“家?”李玄贞先是疑惑几秒,随后将凤别云横抱起,他嘴角上扬带着丝丝笑意反驳:“家可不能随便将凤儿抱起来。”
如此来看我们今生今世注定得纠缠在一起。
李玄贞本该像条狗一样服从她,但凤别云时不时的撩拨让他失控,当他险些失控时凤别云又会为他束项圈,警告他不可越举,这样的日他还能持多久呢?
“天寒,莫要冻着了”李玄贞伸手抓住凤别云另一隻冻红的耳垂反复搓说:“门前我让厨房了桂糕,算算时间现在回去大抵能吃上刚炉的,如何?”
所以凤儿,我不会给你任何反悔的机会,你说让我努力成为得上你的人、也说了喜我、还说了我不是外人,那便是承认了我。
除非赶上大事,否则李玄贞待她向来是小心翼翼,像是个不断揣测圣意的贴太监,就怕说话太直掉了脑袋。
李玄贞发现从小答应自己成亲那天起,她就时常愣神,至于原因为何就无从得知,所以每当她愣神时,他就特别不安,难是自己不够好,所以她后悔了吗?
“好的,娘。”
好,再者这里仅是幻境一般的小说世界。
凤别云浑颤了,顿时忘记方才所苦恼之事,捂着耳朵回看李玄贞。
如今已是夫妻,撇开房事,李玄贞对她的态度还是有些拘谨。
李玄贞打开披风将凤别云整个人拥在怀中,张开手一圈便能将这小的躯禁锢,突然脑现蜘蛛捕猎的画面,望着冻红的耳垂了上去,冰凉糯甚好。
来时凤别云拉着李玄贞的手有些失神,她扪心自问,真的不会在意吗?他们真的仅是小说中几句话描述的角吗?
后悔也来不及了,他那时虽说不敢拿小冒险,却没说他敢拿自己冒险,甚至到奋不顾的地步,因此往后的日无论如何都不会叫她失望才是。
凤别云打趣:“常人都说成亲后会得到一个夫君,我成亲怎么就得了一个比阿福还好用的家?”
“那就劳烦夫君带我回屋。”
可他们已经脱了一行行冰冷的文字,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凤别云已经很难欺骗自己这里的一切是虚假,她再次反思到底是从什么时后开始,她活成了“凤别云”。
凤别云忘了一件事,人不能只看表面,李玄贞面上乖顺,也不过是在用那人来压抑他里肮脏涌动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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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池面结了层薄霜,引了温好生供养的荷挨不住寒冷早已垂蓬枯萎一片,池中萧瑟让凤别云伤悲秋的绪更剧烈了些,见小舟上清理枯荷的人,吐空气结了团白雾,她对着人说:“留着罢,明年它们还会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