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里没有上门一说,这坊间习俗倒是有趣,王嫄起了兴致,悠悠笑:“若真如此,阿嫄倒也能与令弟见上一见。”
王嫄见阮文氏面有踌躇之意,抬手请她吃茶,“夫人有话,不妨直言,阿嫄也是个快人。”
阮文氏厚着脸笑了笑:“我与胞弟也是父母双亡,无甚牵挂,女郎若是不嫌,文衍也可上门伺候女郎。”
野质鲜,杀了炖汤,晚饭都可以多吃上两碗。
实则是有意来提亲。
王嫄微微一笑,委婉相拒:“夫人好意,阿嫄心领。只阿嫄手脚笨拙,生懒散,恐不好人妇,伺候不好郎君。令弟应有贤良佳人相。”
这一看就是生惯养大的女郎,衣发姿容,无一不致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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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来位妇人,说是夫姓阮,自姓文,称阮文氏。
若是娶回家去,不得当个祖宗供着,偏自家弟弟读多了书,心死,不过见了几面,一颗心拴在女郎上。
王嫄抚盏轻笑:“阿嫄是孤女,尚未遇到合适郎君。”
王嫄没经过这乡里的婚俗规矩,只觉得好奇新鲜,又听闻他们还带了只活蹦的小野,心里馋得不行。
阮文氏闻言心喜,嘴上慢吞吞地说:“少年郎面薄,不好意思府,还在门外候着。”
王嫄请阮文氏落坐,婢女奉上一盏新茶。阮文氏望着小榻上慵懒媚的人,心中的来意不由减退几分。
阮文氏目巡院中的一应布置,青石为阶,白玉作栏,秋后,院中名贵草仍是繁盛。
女郎家殷实,断是不想去贫寒人家洗手作羹汤。
衣饰简朴,眉目稍艳,观周气质,是明能之相。
她在树荫置了小几榻,摆了零嘴心,慢悠悠地等人过来。
不过也寻思着是什么样的乡郎君,知她有宅有地有仆从,还敢来登门表意。
在心中叹息一声,阮文氏着自荐:“我有一胞弟,名文衍,在建康城中一所学塾教书先生,相貌端正,家有薄田几亩,屋舍两间,心仪女郎风貌已久,有求娶之意。敢问女郎意何如?”
王嫄抿了新晒的茶,命婢女引人院。
阮文氏神略窘迫,措辞谨慎:“无帖登门,实在冒昧,农妇是个乡人,也就不与娘拐弯抹角。听闻娘是王家来的贵人,正值妙年,敢问可有婚?”
上门伺候,肯定不是男,那就是上门夫婿?
王嫄会意,吩咐婢女去请文衍过来。